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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今天也想娶我(重生) 第127节

    ??赵彻站起身,伸手拍了拍魏长青的肩膀,揶揄道:“表兄,这四年时间,你可以在燕京里多陪一陪小表嫂了。”如今是宣和五年,等到了宣和九年,粗略一算,刚好四年。

    ??翟争计划的再妙,他如今人已身亡,敌不过时势变迁,这四年时间,足以让大越做好充足准备,来日开战,不大动兵戈、不大伤血气。

    ??甚至可以,兵不血刃的吞并白狄。

    ??魏长青浅淡一笑,虚晃的烛光下他神色矜贵,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

    ??话音落下,慕绵绵拎着食盒入了正厅,赵彻朝她扯了一个颇为灿烂的笑容,十分自然而又亲切地打喊人:“表嫂。”

    ??慕绵绵温和得体的笑道:“夜深了,我命人做了些点心,你们尝一尝。”

    ??赵彻十分给面子的吃了一块儿,毕竟这位小表嫂可是对表兄心里存着气儿呢,吃完还不忘展开笑容,夸道:“表嫂送来的点心甚是好吃。”

    ??慕绵绵温柔一笑:“表弟喜欢就好。”

    ??赵彻转过身,对魏长青道:“已至夤夜,子川就不在这里叨扰表兄与表嫂了,今日所言之事,还望表兄多多帮衬一二。”

    ??魏长青点头:“子川放心。”

    ??乌邪王翟离身份尊贵,地位特殊,若是一不小心被人察觉换了人,大事不妙。

    ??直到赵彻的转身离去,慕绵绵目光仍然落在这位从夷安郡主口中听了无数次的豫王殿下身上,久久未能回神儿,心中不紧感概,好一位俊俏的少年郎。

    ??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大概如此。

    ??然而没等多看两眼,一只手臂将她拽进了怀里,魏长青一贯沉静的声音染上危险:“好看?”

    ??慕绵绵哪里还有方才温柔得体的模样,她绕着指尖,娇哼道:“反正比你好看。”

    ??“是么。”魏长青的声音轻浅,意味不明。

    ??他紧紧将人锢在怀中,一点点轻咬着她娇嫩唇瓣,另只手则在她腰际流连,直将人吻得气息不稳,眸光潋滟。

    ??“绵绵,看我。”

    ??……

    ??出了英国公府,赵彻便回了豫王府,深夜不眠,他执着一卷书在床上看的入神。

    ??该成亲了。

    ??他得好好学习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和我回白狄,平安无战 √

    ??忘记一切,和我去天涯海角√

    ??我若身死,四年后开战√

    ??翟争:这么小心眼,悔改是不可能悔改的。/微笑.jpg

    ??第110章

    ??第二天, 赵彻起了个大早,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 拾掇整齐就进宫找了宋乐仪。

    ??如今恰逢桂花盛开的季节,宫里花房那边记得夷安郡主喜欢, 一大早晨踩着晨露,特意送了一树过来。

    ??盯着眼前灿灿满树的金黄桂花, 宋乐仪突然想起来那坛埋在玉兰树下的桂花酒, 那时候本来想来年四五月份就开坛, 却不想一拖就拖了两年。

    ??于是她吩咐孙姑姑将酒坛挖了出来, 擦拭干净, 正准备拎去豫王府与赵彻同饮的时候,又想起他如今身上有伤,不能饮酒,只能颇为惋惜地捧着小酒坛将其束之高阁。

    ??宋乐仪踩着小杌子, 刚刚提着裙准备跳下来, 一道熟悉的声音便从她耳边炸开:“表妹做什么呢?”

    ??赵彻一如既往的神出鬼没, 宋乐仪亦是一如既往的不禁吓, 脚下不稳,身子一歪, 就从小杌子上往下摔, 好在赵彻长臂一揽,将人拽进了怀里。

    ??宋乐仪下意识地一双手环过了他肩膀,柔软的唇瓣直接擦着人的脸蛋划过,而后埋进了肩颈, 她白皙的脸蛋倏地染上一抹薄薄的红。

    ??她手忙脚乱地要撑着站稳,端着一本正经怒瞪:“你干嘛又吓我?”

    ??赵彻笑了笑,松了揽着人的手,十分随意地往旁边的椅子上一靠:“我看你面色挺红润的,真吓到了?”

    ??……

    ??这么无耻的话他怎么也说的出来?

    ??“是被你吓的呐!”宋乐仪纠正他,声音娇而恼,气鼓鼓了脸蛋。

    ??见人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她往前两步,坐了他旁边地椅子,小脸严肃道,“表哥,你这毛病得改改,青天白日里神出鬼没的吓人,怪不好的。”

    ??赵彻“嗯”了一声,两条长腿交叠,伸手捏了桌上的一颗荔枝来剥:“尽量。”他挺喜欢这种意外之喜的。

    ??尽量?

    ??宋乐仪不太满意,红润的唇瓣翕动,正要和他理论个分明,一颗剥好去了核的荔枝肉忽然送进了她嘴里。

    ??“好吃吗?”

    ??“……好吃。”

    ??“那再剥一颗。”

    ??宋乐仪被一颗荔枝堵了话,等咽下了香甜多汁的荔枝肉,她颇为疑惑了看了眼一旁正在认真剥荔枝的男子,清晨的阳光洒进屋室,十分敞亮,衬得他俊俏的眉眼愈发朝气。

    ??他这是哪里来的兴致,一大早来给她剥荔枝了?

    ??虽然心里有点意外,但很快宋乐仪就心安理得地收下了他的伺候,她单手撑着白皙的下巴,袖口下垂,露出一小截白皙的手腕,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神色认真的赵彻。

    ??十分乖巧地等着他喂荔枝。

    ??一连喂了七八颗,宋乐仪终于觉得不些不好意思起来,她把盛着荔枝的盘往赵彻面前推了推:“表哥,别只喂我呀,你也吃。”

    ??赵彻抬起黑眸看了她一眼,笑道:“没事,你吃。”等你吃够了,我再吃。

    ??表妹似乎一直不懂一个道理,欠下的总是要还的。

    ??他目光落在她被汁液浸得红润的唇上,眸色暗了暗,又将一颗剥好的荔枝送进她嘴里,指腹若有若无的碾过唇瓣。

    ??一如既往的柔软。

    ??宋乐仪觉得他的眼神有点奇怪,但也没多想,咬下荔枝的时候不小心咬到了他手指,然而不等她含糊不清地道歉,赵彻又问了一遍:“好吃吗?”

    ??“好吃啊,”宋乐仪吞下荔枝,似乎不解他为什么又问一遍,“交州那边的荔枝举国闻名,今日才快马加鞭送过来的,新鲜的很,自然好吃呀。”

    ??赵彻“哦”了一声,终于停下了剥荔枝的动作,他垂下眸,盯着指尖看了半响,而后把方才被宋乐仪咬过的手指,含进嘴里。

    ??宋乐仪不觉得有甚么,只当他在舔荔枝汁液,还颇为好心地抽出腰间帕子给他,声音娇娇软软:“你先擦一下,一会儿去净手。”

    ??赵彻没应,他擦干净了手,随意地将帕子丢在一旁,忽然道:“表妹,你吃了十二颗荔枝。”

    ??“……什么?”

    ??宋乐仪一时没反应过来:“你怎么还数着呀?”

    ??赵彻笑了笑:“下次记得还我。”

    ??宋乐仪震惊的眨了眨眼,这人怎么愈来愈小气了?她当即拽了荔枝盘子过去,哼笑道:“别啊,我现在就还你。”

    ??“现在不用,”赵彻压下她的手,一副大方的模样,“以后再还。”

    ??宋乐仪不解其意,正要在说什么,只见人已经起身挪了步子,去一旁的铜盆架子上洗手,等她追过去的时候,他已经将荔枝的粘腻洗去,正拎着帕子慢条斯理地擦去水痕。

    ??等擦完,赵彻便拉着宋乐仪往外边走,展了一个颇灿的笑容:“天气好,我们出去走走。”

    ??闻言,宋乐仪正要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目光忽然落在他的腰腹上,迟疑道:“表哥,你伤还没好,要不……我们别去了吧?”

    ??赵彻笑,脚下步子不停:“去豫王府走走。”到底在母后宫里,周边又是都是宫人,腻歪起来不甚方便。

    ??宋乐仪:“……”

    ??不得不说,赵彻是个会玩儿的,即便圈在府里这一小方天地里,也能搞出花样来,宋乐仪丝毫没觉得无趣,用过晚膳,方才恋恋不舍的被赵彻送回了宫里。

    ??*

    ??夤夜,宣平侯府。

    ??三位十七八岁的男子正在玩叶子戏,一旁小桌上温着热酒,酒香醇厚。

    ??赵彻慢条斯理把手中最后一张叶子牌仰放在桌子上,懒洋洋道:“赢了。”

    ??“……”又赢了?

    ??苏易叹气摇头,把手中余下摊开,递了赵彻一个疑惑眼神:“你今日这是怎么了?十打十赢啊?”

    ??烛光恍恍跳跃,十八岁的年纪男子眉眼俊秀,身上穿的依旧是各种样式的白色衣衫,风流优雅之意不减,似乎同几年前的少年没什么区别。

    ??“心情好,运气也好。”赵彻勾了杯热茶抿了一口,没碰酒。

    ??苏易望着他春色荡漾的俊脸,差点送个明晃晃的白眼给他,这厮白日和夷安郡主在府里待了一整日,用头发丝想都知道这俩干嘛了,难怪心情好。

    ??如此想完,他目光落在他小腹上,语调带了那么几分不坏好意:“子川兄,你这伤不是地方啊,还有十天就大婚了,能行嘛?”

    ??说着,他还眨了眨眼睛,本就潋滟的桃花眼,此时一派暧昧之意。

    ??赵彻嗤了声,不咸不淡地回怼:“今日安国公夫人又给你相亲了?”

    ??“……”他心好痛!

    ??“相呗,”苏易转着手中折扇,随意道:“反正我不娶,还能按着我拜堂洞房不成?”

    ??上官晔拎着酒壶倒了一杯热酒。

    ??酒香被热气烘得浓郁,弥漫在屋室,他也没抬眼,淡声问:“枝月姑娘那边的事儿处理好了?”

    ??闻言,赵彻抬眸望向苏易。

    ??这个名为枝月的姑娘他也见过几次,确实一身傲骨坚韧劲儿,气度不凡,像是落魄的高门贵女。后来岁初多方打探,又套了人家姑娘的话,才知道她是顾鲁安的小女儿,名为顾云月。

    ??成安帝初登基时,整顿朝政,周修和端阳一脉的官员落马不少,也难免有冤假错案。

    ??端阳封地在扬州的会稽、庐江二郡,而顾鲁安是扬州刺史,刺史一职,自古是肥差,惹不少人眼红,那时有人见机诬陷,一并将顾鲁安拉下马。

    ??顾鲁安被判流放交州,儿女没入奴籍。

    ??前两日的时候,苏易找他帮忙给枝月安排了新的身份,又在燕郊买了一座庄子,将人家一家子安排到了那里。

    ??“处理好了,”苏易点头,眼底闪过一抹无奈,抬腕闷了一口酒,“可惜啊,人家只把我当恩人,一会儿劝我早日成家立业,一会说要努力经商还我银子的。”

    ??说着这里,苏易嘲讽一笑。

    ??亏他还鞍前马后,奔波劳累,厚了一张脸皮求爹告奶奶的替人洗清冤屈,特意大老远跑扬州一趟查案,又去了交州将人家老父亲和老母亲接回燕京。

    ??赵彻笑着摇头,岁初平日挺通透的一个人,到了自己身上就犯糊涂。